韭菜餅子 作品

第 21 章 這眼神得有多差

 一嗓子招呼,眉眼跟永珍還真有點像。”

 “可拉倒吧,人葉知青長多俊,永珍那五大三粗的,這咋看都不是一家人。”

 ……

 “說誰呢,我當姑娘那會兒,那也是十里八鄉的一枝花,要不然當初我家老賀也不能一眼相中我。”

 葉永珍拔拉開幾個婦女,看到葉歡就誇,“瞅瞅,我們老葉家就沒醜姑娘。”

 一群婦女鬨笑,“你就往自個兒臉上貼金吧。”

 陳鳳娥對葉歡介紹說,“她跟你一個姓,孃家婆家都是南州的,是隨軍過咋能呢,你倆長的可一點兒都不象,這不,剛還跟我打賭呢。”

 葉永珍問葉歡,“你家是南州哪兒的?”

 “南州市的。”

 “你們是南州本地的還是後來搬到南州的?”

 “我爸這輩兒搬到南州的。”

 “老家是哪兒的你知道不?”

 “老家是慶元縣雲林大隊的。”

 下鄉前葉歡跟李秀芬扯閒話的時候,聽李秀芬提過幾句,葉勇國老家是慶元縣雲林村,也就是現在的雲林大隊,他是16歲的時候離開老家的,當時老家遭了大災,他為了謀生來了南州,扛過大包,在飯店裡打過雜,後來南州機械廠招工,他因為上過掃盲班,識幾個字,就被招到了廠子裡,從學徒工幹起,一步步的熬了出來,後來就在南州安了家。

 葉勇國很小的時候就沒了媽,老家只有一個爹,他爹還在的時候,他還會回老家看看,後起來也確實好些年沒回去過了。

 別說葉歡了,就是李秀芬,因為跟葉勇國結婚後,葉勇國也沒帶她回去過,所以葉勇國老家那邊的親戚,她也都不認識。

 葉永珍聽了葉歡說的,眼睛就是一亮,“你爸是不是叫葉勇國?”

 見葉歡點頭,葉永珍一拍大腿,“哎喲我的娘啊,還真叫鳳娥說中了,還真是本家,還沒出五服呢。”

 見葉歡一臉懵,就對葉歡說,“你爸的爺爺跟我爺爺是親堂兄弟,你爺死的時候還是我爸去公社給你爸發的電報,當時你爸一下趕不回葉永珍,他八成還有印象。”

 陳鳳娥稀罕道,“還真是本家啊。”

 她是見葉歡跟葉永珍都姓葉,又都是南州的,所以今兒個見了葉永珍,就提了一句。

 葉永珍也是個愛熱鬧的,就說她跟葉歡指不定是本家,旁邊的人也跟著湊熱鬧打賭鬧著玩,沒想到歪打正著,這倆人還真是本家。

 葉永珍,“那可不,論輩分,她得喊我姑,親堂姑。”

 葉勇國老家的事,葉歡也就聽李秀芬提過一嘴,具體的她還真不清楚。

 不過聽葉永珍這口氣,應該是真的,要不然,這年頭誰會無緣無故的認親戚啊。

 回頭肯定要寫信問問葉勇國,不過眼下這個姑還是要認的,她一個人在這兒,多個親戚總歸是好的,便從善如流的喊了一聲“姑”。

 葉永珍高興的應了,拉著她,“今兒個你姑父不在家,他出差了,明兒個他就回來了,到時候我帶你認認人。”

 孫國慶過來,見一群娘兒們在那兒嘻嘻哈哈,吹鬍子瞪眼,“都湊這兒幹啥,不想要工分了?都趕緊幹活去!”

 陳鳳娥,“人永珍在這兒認親呢,她是葉知青她姑。”

 葉歡剛笑,沒當真,“認親也不能耽誤幹活,都散了!”

 婦女們鬨笑著散了,葉永珍喊住葉歡,“你跟著姑。”

 葉歡是新來的,難免有人欺生,要是葉歡跟她沒啥關係,她才不管,可眼下葉歡是她侄女,那得她護著,誰敢欺負,她可不答應。

 葉歡乖乖應了,跟著葉永珍一塊兒去拔草。

 這都是她幹慣了的,所以倒也算得心應手。

 葉永珍在她旁邊,一邊幹活一邊跟她說話,“上回我見你爸,還是你爺過世的時候,你爸帶著你媽還有你哥一家三口回去奔喪,你哥那時候還小,也就三四歲吧,天冷再加上有點水土不服,回到老家就病倒了,燒的滾燙,你媽嚇壞了,抱著你哥哭的眼都腫了,你爸光顧著忙你爺的喪事了,顧不上管,我一看不行啊,這要一直燒下去,不得把娃的腦子給燒壞了,就帶著你媽,抱著你哥我跟你媽我倆連夜去了公社衛生院,打了一針才把燒退了。”

 葉永珍口裡的“你哥”,肯定是葉明亮。

 葉明亮那時候才三四歲,那跟著葉勇國一塊兒回去奔喪的只能是他前妻,葉明亮和葉青的親媽。

 那個不是她親媽,雖說李秀芬也不是親的,可李秀芬對她好,掏心掏肺的好,她媽就只能是李秀芬,便對葉永珍說,“那是我哥的媽,不是我媽。”

 葉永珍就是一怔。

 “我哥的親媽,在他六歲的時候就不在了,我上頭還有一個姐,大我一歲,她跟我哥是一個媽,我跟我弟一個媽,我媽叫李秀芬。”

 如果是別人,葉歡肯定不會說這麼清楚,沒必要。

 可葉永珍不是外人,她跟葉勇國算是堂兄妹,以後說不定還會見面,所以還是說清楚的好。

 葉永珍明白了,葉勇國一共娶了倆媳婦,前面那個死了,留下一兒一女,後頭他又跟李秀芬結婚了,生了葉歡還有葉歡她弟弟。

 聽葉歡話裡的意思,葉勇國前妻生的閨女只比葉歡大一歲,也不知道為啥不是當姐的下鄉,而是叫當妹妹的來。

 按理來說,當媽的不得向著親閨女。

 雖說是親戚,可畢竟是兩家人,而且又是好些年都沒見過面了,葉永珍也不好追著問,把話岔開了,“你姑父也是咱們老家那邊的,就在旁邊那個部隊上當兵,我是70年隨的軍,過起來,我也有五六年沒回去過了。”

 正說著,一個小夥兒朝著這邊跑過來,一邊狂奔而來一邊嚷嚷,“組長,大事不好了,出大事了!”

 陳鳳娥一聽,嚇了一大跳,噌的一下站起來攔住了他,“出啥大事了?”

 “打起來了,要出人命了!”

 “誰跟誰打起來了?”

 小夥兒跑的氣喘吁吁,“王桂英跟白知青!”

 話音剛落,呼啦一下,地裡的婦女一下跑了大半。

 “白知青敢跟桂英打?”

 “不好說,兔子急了還咬人呢。”

 “可拉倒吧,借白知青個膽,她也不敢跟桂英打。”

 “也不知道因為啥打起來了?”

 ……

 孫國慶也嚇了一跳,聲音都是抖的,“真打出人命了?”

 小夥兒眨眨眼,“沒,還沒打,倆人就吵架,吵的可兇了。”

 孫國慶差點沒氣死,因為他一句話,都跑過去看熱鬧了,地裡都沒人幹活了!

 孫國慶朝著他後腦勺就是一巴掌,“吵個架你喊啥喊,沒見過吵架?還出人命了,瞎咋乎啥!”

 “這不喊你趕緊去攔攔,再不攔就該打起來了,真打起來指不定真出人命!”

 其實確切點說,是王桂英單方面打白知青,王桂英多潑啊,白知青那身板,可打不過王桂英。

 他自然是偏向白知青的,要不然也不會見情形不對就趕緊跑過來喊孫國慶了。

 女同志的事,扯不清,孫國慶不樂意管,更何況吵架的一方還是王桂英,他更不願意摻合,便踢皮球,“我不得閒,你去喊江組長,他離的近,叫他去管管。”

 “江組長他不在。”

 孫國慶,“……”他都懷疑江超強是故意躲起來了。

 畢竟王桂英不好惹。

 雖說白茵是一組的,可王桂英卻是他們二組的,江超強不在,他就得管。

 孫國慶登時一個頭兩個大,“走走走去看看,因為啥又吵起來了,女同志事兒就是多,就沒個消停時候。”

 要不他不願意要女同志呢。

 葉永珍原本沒打算去,不過聽罷這倆人對話,登時就兩眼放光,對葉歡說,“走咱也去看看。”

 興致勃勃的拉著葉歡就去看熱鬧去了。

 倆人過去的時候,那邊已經圍了裡三層外三層,裡面還能聽到怒罵聲,聲音特別響,離老遠都能聽到。

 葉永珍找了個空檔,拉著葉歡擠到了前面。

 葉歡一眼就看到了白茵,白茵臉色很難看,看著還有點難堪。

 她一個姑娘家,當著這麼多人的面,被指著鼻子罵,也確實很難堪。

 罵她的是個中年婦女,應該就是王桂英,因為是背對著葉歡,葉歡看不清人長啥樣,就感覺人瘦瘦的,個頭也不高,嗓門卻是特別響亮,葉歡站的近,她扯著嗓門一喊,葉歡覺得腦瓜子都嗡嗡的。

 王桂英指著白茵,手指頭都快戳到白茵臉上了,“昨兒個上午我剛買回家,我一口都沒捨得吃,轉臉的功夫你就哄著勝利拿給你了,那是給勝利他奶吃的,饞婆娘,老人的吃食你都搶,你要不要臉!”

 白茵臉漲的通紅,“不是我叫馮勝利拿的!”

 “不是你叫他拿的,難不成是勝利上趕著非要給你?那他為啥不給別人,非要給你?還不是你跟個狐狸精似的,成天歪纏他給他灌迷魂湯,把他迷的五迷三道的,見天兒流水似的給你送東西,只當我不知道你打的是啥主意,不就是想嫁給勝利,你做夢!今兒個我把話撂這兒,只要我不鬆口,你這輩子都別想進我們馮家的門!”

 葉歡旁邊的大嬸嗤了一聲,“說的跟真的一樣,給勝利奶吃,勝利奶滿嘴的牙都掉光了,給她吃,她也得能咬動,還把老太太搬出來說事!”

 葉永珍來的晚,沒聽出個頭尾,勾頭問大嬸,“這是為啥吵起來了?”

 大嬸,“昨兒個桂英買了幾個蘋果,一個還沒吃,就叫馮勝利偷偷送給白知青了,桂英今兒個才知道,這不找上門了,非叫白知青還蘋果。”

 旁邊一個大嫂接話,“早些時候我就聽說桂英相不中白知青。”

 “白知青長的好,還是城裡,白知青家底不行,她就不願意了,想給勝利介紹個鎮上的,人都相看好了,叫勝利去相看,勝利不願意,就相中白知青了,說是非白知青不娶,孃兒倆為了這個,見天兒吵,我就住他家隔壁,他家因為這事兒,可沒少鬧騰。”

 “白知青也是,又沒跟人馮勝利處對象,要人家蘋果乾啥?”

 “白知青沒說她拿了。”

 “她也沒說沒拿呀,我看八成是拿了。”

 ……

 白茵氣的發抖,都想甩王桂英一巴掌。

 她都要恨死王桂英了。

 上輩子,王桂英也是看不上她,說啥都不同意馮勝利跟她結婚,是馮勝利尋死覓活的非她不娶,王桂英拗不過,不得已才鬆了口,同意他倆結婚。

 可自從她進了馮家的門,王桂英就沒一日不磋磨她,百般挑刺,不管她做啥都能挑出個毛病,她後來精神出問題,王桂英功不可沒!

 重活一世,想起上輩子王桂英對她的拿捏,她這會兒都恨不得掐死王桂英。

 可她也只是這麼想想,實際上她不敢。

 馮勝利他爸是農場後勤主任,今兒個她要是打了王桂英,要不了明天,她就能被打發去挑大糞,過兩年的高考,她也別想參加。

 她現在不光不能打,連對罵也不行。

 她也罵不過王桂英,王桂英一個大字不識的娘們兒,啥葷的髒的都能罵出口,她罵不出來。

 她只能忍著,還能博個同情分。

 在外人看來,白茵也確實怪可憐的,罵,罵不過,吵,吵不過,活脫脫一幅秀才遇到兵的樣子,氣得眼眶都紅了。

 就有人勸王桂英,“看白知青這樣兒,可能確實不是她叫勝利拿的蘋果。”

 王桂英“呸”了一聲,“她啥樣兒?狐狸精樣!她就是裝可憐,都多大歲數人了,還上她的當!”

 連勸架的人都給罵了,這下沒人敢給白茵幫腔了。

 就在這個時候,白茵聽到了一個文靜的聲音,聲音不高,可在場的人都能聽到,“我作證,蘋果不是白知青讓馮勝利拿的,是馮勝利自己拿的,白知青不要,是他非要給白知青。”

 葉歡這會兒都聽明白了,王桂英,也就是馮勝利他媽,他媽看不上白茵,今兒個過事,實際上是想叫白茵難堪,叫白茵知難而退,別打馮勝利的主意,她是絕對不會同意馮勝利跟白茵結婚的。

 葉歡就有點替馮勝利發愁,他喜歡白茵,他媽不喜歡。

 葉歡沒看完整個話本,也不知道孃兒倆最後誰能拗過誰。

 不過如果她是白茵,就算是馮勝利再喜歡她,她也不會跟馮勝利結婚。

 馮勝利長的不能說醜,可也算不上好看,她不喜歡長的不好看的。

 再一個馮勝利他媽還這麼兇,還不講理,明明是馮勝利非要給白茵蘋果,他媽還倒打一耙,說是白茵勾引馮勝利。

 起碼她是沒看到白茵勾引馮勝利,昨兒個白茵明明還拒絕馮勝利來著。

 白茵嘴皮子明顯不如王桂英利索,王桂英的嘴就跟機關槍似的突突突,白茵都沒說話的機會。

 不少人都信了王桂英的話,覺著就是白茵嘴饞了,戳著馮勝利偷拿家裡的蘋果給她吃。

 明明不是這樣的,她都親眼看見了,確實是白茵不要,馮勝利硬往她手裡塞。

 葉歡就幫了腔。

 突然冒出個給白茵幫腔的,一群人都朝著葉歡這邊看,王桂英也立馬調轉了矛頭,“你咋知道是勝利非要給她?”

 葉歡,“我親眼看見的,昨天我去鎮上,回要跟我一塊兒回知青點,馮勝利就把那兜蘋果放地上跑了,白知青喊了好幾聲他都沒應。”

 葉歡幫著白茵說話,王桂英不高興了,“你誰呀?”

 旁邊一個大嬸,“她是新來的葉知青。”

 王桂英嗤的一聲,“怪不得幫著那個狐狸精說話,我看跟那個狐狸精就是一路貨色,你說看見了,誰知道你是真看見了還是假看見……”

 王桂英壓根兒就沒把這些知青放在眼裡,葉歡敢幫白茵說話,她就敢罵葉歡。

 罵了就罵了,反正誰也不能拿她咋樣。

 她男人可是後勤科主任!

 葉永珍不答應了,葉歡是她侄女,罵葉歡那就是在罵她!

 別人都怕得罪王桂英,她可不怕。

 不就是比男人嘛,王桂英男人是農場後勤科主任,她男人還是部隊教導員呢,誰怕誰呀!

 葉永珍擼胳膊捲袖子的就上去了,嗓門比王桂英還響,“王桂英你擱這放屁呢,關歡歡啥事,你連她也罵,是你兒子犯賤,上趕著要給人白知青蘋果,歡歡就是實話實說,咋了,說實話還有錯了?”

 不光罵,還要去打王桂英,陳鳳娥她們趕緊把人給拉住了。

 葉永珍不依不饒,指著王桂英罵,“再叫我聽見你罵我家歡歡,我把你嘴撕爛,不信你試試!”

 王桂英都懵了,葉歡不是新來的知青嗎,咋就成葉永珍家的歡歡了?

 沒聽說葉永珍有這門親戚啊。

 除了二組的幾個人,其他人也都是一臉懵,陳鳳娥解釋說,“永珍是葉知青姑姑,親的,你們沒看見倆人長的還怪像的。”

 眾人,“……”並沒有!

 就說長相,葉知青是鵝蛋臉,白淨皮膚,往那兒一站,跟春天裡剛開的花一樣水靈。

 葉永珍卻是大方臉,黑皮膚,個子也高,杵在跟前跟座黑塔似的。

 脾氣也不像啊,葉知青說話文文氣氣的,王永珍卻是個麥秸火脾氣,一點就著,一著就爆。

 倆人唯一像的,就是都姓葉。

 其他的,哪哪兒都不像啊。

 說他倆象的,這眼神得有多差!

 “永珍真是葉知青她姑啊?”

 陳鳳娥,“那還有假,誰會亂認親啊。”

 圍觀的人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咋回事,葉永珍說是,那就是吧,陳鳳娥說的也有理兒,這年頭,誰會亂認親啊。

 王桂英一聽葉歡跟葉永珍還有這層關係,哪還敢再罵葉歡,就是對著白茵,她也不敢象剛開始那樣,張口閉口就是狐狸精。

 不過,那一兜蘋果她還是想要回來,那可是她花錢買回來的,花了她一塊二毛加一張水果票呢,咋著也不能便宜了白茵這個狐狸精。

 王桂英不敢再針對葉歡,對白茵說,“我也不跟你翻老帳了,你把那兜蘋果給我,這事兒就算過了。”

 白茵,“我扔了。”

 王桂英聲音一下高了八度,“啥,你扔了?你扔哪兒了?”

 “扔水塘裡了。”

 王桂英,“你說扔就扔了,感情不是你自個兒花錢買的!”

 白茵不再理王桂英,彎腰撿起剛才被王桂英奪走扔到地上的鋤頭,鋤起地來。

 王桂英被晾在那兒了,走也不是,不走也不是,罵也不是不罵也不是。

 孫國慶過來了,不光他過來了,他把徐國超也一併喊過來了。

 孫國慶是怕王桂英不聽他的話,他勸不住架還丟面子,就多了個心眼,沒直接過來,而是拐到場部把徐國超給喊過來了。

 徐國超是主任,王桂英不賣他面子,還能不賣徐國超面子?

 徐國超過來,看到都不幹活了,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著看熱鬧,吵鬧的都跟趕集一樣了,眉頭登時擰成大疙瘩了,大聲罵道,“都閒的慌是吧,老方那兒正開荒呢正缺人,已經好幾次問我要人了,要是閒的慌都去給老方掄鐵鍬去!”

 一嗓門下去,大夥兒鬨笑著都散了。

 王桂英還惦記著要回那一網兜蘋果,嘴裡嘀咕了幾句,被旁邊一個大嬸給拉走了。

 轉眼之間,眼前就只有一個白茵了,白茵也沒說什麼,繼續鋤她的地,看著還怪賣力的。

 徐國超有點納悶。

 這個白知青,以前老是板著張臉,幹活也是消極的很,從裡到外都透著不情願。

 可這幾天,幹活踏實還賣力,江超強跟他說的時候,他還不信,今兒個一看,還真是,這姑娘還真是改了性了,肯踏實幹活了。

 徐國超就喜歡踏實幹活的人,對白茵的印象一下子就改觀了,想著白茵在王桂英那兒受了委屈,他作為主任,總得安慰一下,便對白茵說,“路上我都聽國慶說了,今兒個這事是王桂英做的不對,場部會對她進行批評教育的,你呢,也別太放在心上,王桂英那個人,說話不過腦子,你就當她是在放屁!”

 他也就是這麼一說,實際上礙著老馮的面子,是不可能把王桂英喊到農場去批評教育的,不過老馮那兒肯定得敲打敲打,叫他管好自己婆娘,別仗著有老馮撐腰,就欺負人家一個姑娘,這對老馮影響也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