翃洺 作品

第139章

 “可以啊”,於新和嘆道:“做書記了,水平是不一樣了,幾年不見大變樣!” 

 周元力卻笑了笑,低聲道:“還是那樣,沒變化……” 

 再後面的你來我往,溫言奇只是小飲一口,兩人也不會強求,畢竟溫言奇的酒量又掛在了臉上。 

 “怎麼樣?這幾年過的,只是通了電話,人都來不及見,也不見你和新和去雲州,我來了明都卻又碰不見,那麼忙嗎?”,溫言奇笑著問道。 

 周元力自己加了酒,和於新和幹了,咂咂嘴。 

 “整天東跑西顛的,我也不知道忙什麼,讓去哪裡就去哪裡,搞來搞去的都是項目上的事。又是同學的公司,想著既然去了,就得給人家幹好。” 

 溫言奇知道周元力是個較真的人,什麼事都不服輸,當然了,也難得服氣誰,除非你強過他很多。 

 於新和問:“別說言奇,我都納悶了,你公司不是在明都嗎?這幾年我都見不上。” 

 “元力公司具體做什麼?”溫言奇問道。 

 “農業規劃設計吧,你們應該聽過的,明安興農農業規劃設計院。一些農村建設項目也做。”,周元力寥寥的說著。溫言奇卻莫名的覺得周元力似乎興趣不太高。 

 “聽著複雜,名字像是設計院,卻又做項目……”。於新和搖了搖頭。 

 周元力獨自飲了一杯,喝了口水壓了壓,解釋道:“其實也不復雜,我們到地方建言獻策,怎麼怎麼發展農業,地方接受了,自然會按照規劃來,就會產生具體的農田水網,道路橋樑的建設,院裡有施工資質,順便投標,規劃自己作的,施工自己中標的話,會方便很多,地方上多半也是這樣考慮。” 

 “效益怎麼樣?”,這樣一說,溫言奇就明白了,其實就是帶施工資質的設計單位。 

 周元力說:“還行吧,如今提倡農村建設,這種活,說白了就是一年不開張,開張吃三年的事。” 

 溫言奇一直好奇周元力一個文人,跑了生意場,怎麼做的生意,順嘴問道:“那你在那裡具體做什麼?” 

 “給了個副總,嗨!說是個副總,業務我也不懂,就是給人家協調協調關係。” 

 於新和嘆道:“可以啊!去幾年就副總了,再過些時日不就扶正了?比廳裡強哪去了!扶正了差不多就副廳了吧,我記得農業廳下屬的設計院就副廳級!” 

 周元力噗嗤一笑:“你這球人是糟蹋我哩,那是企業,哪來的副廳正處?再說了,人家公司是自己開的,把我扶正了,他到哪裡去?” 

 於新和恍然大悟道:“他媽的,也是哦,你這不是千年老二嗎?” 

 溫言奇剛吃了口菜,好不容易忍住嚥下去。 

 周元力張了嘴,半晌接不上話,又順著於新和的話說了,“也對,跑死累活還是個老二,想我這輩子,只在宣傳處湊活過一年多的一把手,卻還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,一眼望過去,各種老二等著我。沒天理!” 

 溫言奇說:“按我說,公務員還指望個一官半職,搞企業,收入上去了才是真理。” 

 周元力說:“他們都是按效益提成,給我定的基礎也高些,論收入,比廳裡是高的不是一點半點,就是廳長也不見得比我高,這倒是真的。” 

 “那不就結了”,溫言奇攤攤手,“還有啥不服的?管他老二老大?” 

 “道理是這麼個道理,哎,各有各的難處。不說別的,剛去的時候,去一個縣裡,不說哪個縣了啊。縣裡領導都協調好了的,各樣手續也辦了,偏偏到了項目地,一個鄉長就能把你刁難住,也不是說給你使多大的絆子,反正是今天這不行,明天那不行。你也知道他在挑刺,可也不能為了這些小事,天天給縣領導打小報告,況且人家打的旗號還名正言順。我就氣不順了,吵吵了幾句,你猜咋的?差點把人家的項目給搞黃了!” 

 “最後還是我那同學來打了圓場,親自做了三陪,才算搞定,我在一旁瞅著,心裡著實不是個滋味,一個鄉長而已至於麼?後來被弄回來管了一年多辦公室業務,慢慢才算摸了門道,這行業,見人低三分,人家得了好處,理順了脾氣,才輪到咱們。抬高別人,貶低自己的時候,才是大家好就是真的好。” 

 “你還有這一遭?”於新和驚奇道:“我以為你進去就穿西服打領帶,忙時觥籌交錯,閒時高爾夫的乾貨!” 

 周元力撇了撇嘴,“高爾夫?拿球找洞的事,不如弟兄們喝酒痛快,來來來,喝啊,怎麼不喝?”,說罷痛飲一杯。 

 於新和看看溫言奇,叨咕道:“慢點,慢點,都多大歲數人了,經不住猛酒的。” 

 “多大歲數還不是個喝?”,周元力笑道:“歲數到了,氣勢倒不得!”,偏過頭碰了碰溫言奇的酒杯,“言奇意思一個?” 

 溫言奇見杯中的酒剩的不多,便一口乾了,晃了晃酒杯, 

 周元力呵呵一笑,拍了拍溫言奇的肩膀。 

 溫言奇說:“我說,以後多聯繫聯繫弟兄們,別整天來無影去無蹤的,我那地方隔著遠,不去也就算了,起碼回明都了知會一聲,萬一我和新和在,不喝酒了吹吹牛也行啊!” 

 於新和伸過頭來,扔了句:“我喝酒也行!” 

 周元力鄭重的點了點頭,“肯定,肯定”,又嘆了口氣自嘲道:“說是個副總,還不是給人家打工的,身不由己……你怎麼樣?” 

 溫言奇笑笑:“就那樣吧,摸索著來,想做事了就會麻煩些,不想做事了倒簡單了。” 

 周元力說:“我原來就同新和說過,咱們三個雖說都是文字匠,但……還是不一樣的,我……呵呵,較真了些,新和剛好相反,啥都能看的通透……你正好處於我倆中間,不偏不倚。其實這樣最好,是吧,肯定能成事!”